3找茬找茬

个精致女郎，化妆的技术是不用说的，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胭脂水粉让她化腐朽为神奇，她却硬是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神情也是艳而不媚，看起来十分端庄。

    步子不急不缓地走到堂中，海棠只是略一打量堂中的众人，就低下头站到了秦柳氏的身后不言不语。

    “来，到我跟前来。”人群中坐在上首的一个通身富贵打扮地夫人向海棠招了招手。

    海棠走到夫人跟前，手就被拉住了。从触感上就可以感觉到，这位夫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保养得还不错，与秦柳氏天差地别。如果不是海棠年少，皮肤本来就是嫩滑的时候，可能还比不上这位夫人。

    海棠猜想这就是公孙夫人了。

    公孙夫人拍着海棠的手，温言道：“你这丫头果然生得好，当得我儿媳妇。”

    “太太夸奖了。”海棠哪里听不出公孙夫人只是客套话，娶了个长成秦海棠这样的媳妇，估计还有人嘀咕他公孙家娶回去了个狐媚子。不过海棠自然不会真的去反驳，反而要一脸娇羞地道谢。

    “等你进了门就是一家人的，不需要这么客气。过几日长福就来迎娶你，你也莫要听那些闲话熬坏了身子，我啊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的，我也就放心了。”

    听公孙夫人这样说，海棠当然不会认为公孙家的少爷不真是傻子。只是公孙夫人目光清明，神态安详，实在不像是自欺的人，难道那个未来的丈夫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海棠把这事暗暗存在心里，只等两日后就一切分晓了。

    秦海棠所在的地方属柳下城，远离天子之地，又非是什么著名的地方，默默无闻得很。因这里百性大多清贫，民俗就没有那么繁复，比如这种婚嫁之事，只要男方送来聘礼，女方又收下了，就算是订了亲，之后就可以算好日子拜堂成亲。

    公孙家今日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准备七天后的吉日就办喜事。这次叫姑娘家出来，也是因为公孙家的夫人此次也来了，看她样子对海棠也是比较满意的，就没再怎么开口，一直由管家娘子应付。

    两家人订下了吉时，又用了一顿酒，公孙家的人就要回去了。

    出了门，正有不少人站在院子外面看热闹，看秦柳氏一脸的欢喜掩盖不住，就知道这两家的事已经成了。想想公孙家带来的那厚厚的聘礼，又想到公孙家中的万贯家财，就算要嫁的是个傻子，也有不少人眼红不已。

    这时有个容貌讨喜的姑娘大声和同伴咬着耳朵道：“这个海棠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能嫁了这样好的人家。我悄悄和你说，我曾半夜解手看到有男人往她屋子那里钻，也不知道……啧啧！”

    这姑娘显然是故意为之，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出这样引人遐思的话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使坏的。

    她这话一出，自然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公孙家和秦家的人立刻脸色都沉了下来。

    海棠因为不便出来，就站在了屋里，因此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的意思也明白了，不禁哭笑不得，有些恼了。这个姑娘她也认得，就是他们隔壁家的闺女，唤作绿娥，从来都和秦海棠不对付，只是想不到她今日会来坏事。

    她这一句话就要坏了海棠的名声，只是她早说还好，此时两家已经订下了，她又来这一出，立时就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

    她旁边的一妇人显然是她亲娘，看来是有些眼色的，怒气冲冲地要把绿娥拉走。绿娥此时哪里肯依，不依不饶道：“娘，你拉我做什么，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她做下了这种事，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海棠见那些男男女妇看她的眼神有了颜色，又见公孙夫人脸色不愉，只能半掩着面站出来，轻声道：“绿娥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天生就长成了这般样子，也是知道要避着些人。平日里虽然多话了一些，可从来都是规矩的。那些个浪荡子最好做这些坏人名节的事，我从来都是劈头盖脸打出去的。再说我父亲和弟弟都是年富力强，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欺了我去。你说这些挑拨的话，叫我以后如何做人，不如一头撞死还留个清白名声。”海棠说完便哭了出来，真是梨花带雨，引人怜惜。

    “你……”绿娥待要再说，就被她娘和她嫂子捂了嘴，不叫她再在大庭广众下乱说话，反倒坏了自己的名声。

    秦柳氏此时也恨恨道：“我家的女儿自己清楚，便有再多不是，对于名节之事也是明白的，不然我月娘哪有脸应下这门亲事。你这妮子不懂事便不要乱说，传扬出去也不好听，以后对你议亲有碍。亲家母，此事你看如何，若是嫌了我家女儿，我立马就退了聘礼，不令公孙家沾上一点干系。”

    公孙夫人刚才被人当面落了脸面，自然心中不痛快，但她看海棠目光清澈，说话也清楚明白，不像是心虚的。又细看她的姿态，分明还是个姑娘家，便对秦柳氏的话信了八分。

    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恼，脸色便一直不好，但也没有说出退亲的话来。

    海棠想不到秦柳氏会为她说出这番话来，虽说多是为了两家的脸面，但海棠还是承了这情，对于秦家也多上了一分心。

    此事也就这样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