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料之外

bsp;“嗯，海滨那笔业务我大概知道点具体情况，500多万的单子，信誉上既然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价格上嘛，可以做一点让步，但付款账期不能超过公司的标准。万一在账期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宁愿舍去不做，也不能破坏公司的规矩。告诉于涛，沉住了气，他们主要还是关心价格，只要稍微让一点步，其他不是问题。”

    “好的，我会及时通知于涛。”

    “哎，小静，除了这个，于涛那小子就没有跟你说点别的吗？”

    “讨厌！经理，说工作上的事，干嘛扯这些无聊的事情呢？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跟于涛不可能的。嗨，不跟你说这个。经理，你和美国eml公司中国公司的老总联系一下，他们上批产品中有两个型号没有到齐，催催他们，别影响我们交货日期。马晓伟他们可急着呢！要是不能按时交货，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南海人办事可是讲效率的呀，而且不能跟他们打马虎眼的。”

    “我知道。昨天下午我就同史密斯先生通了电话，货已经发出了，明后天就到，误不了他马晓伟的事情。哎，西州方面有什么消息了？”

    “暂时还没有，谢伟才猴精猴精的，只是推说不知道。我看呀，他本来是软件部调过来的人，只怕王君早就给他打了预防针。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让他到西州负责网络部销售的。”

    “你呀！到底是个女孩子，不知道审时度势，眼光放不长呀！在这一点上，你还没有得到我的真传！

    “什么呀，你就臭美吧！”

    “小静，谢伟才如果到西州负责软件部，对我们就更为不利了，树立对手不如将对手作为己用，即便不能给我们带来长久的利益，但至少会尽量减少我们的损失。”

    “就算你说的对，可是，这次也不知道这次会是谁去担任西州分公司老总，心里面老是放不下！经理，我看你一点都不急的样子，是不是有内幕呀！透露透露！”

    我没有立即回答陈静的问题，合上文件夹，用手揉揉太阳穴，放松一下刚才紧绷着的神经。

    我一付镇定悠闲的样子把陈静惹生气了：“不想说就不说呗，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嘛！亏了人家还为天天你担心呢！”

    我怕真把陈静惹气了，赶紧笑着说道：“小静，那天在车上我不是都跟你分析了嘛，这么你还是沉不住气呢？王君和我都不可能到西州去，可是我真不知道会是谁去，但不管是谁去都比王君去的形势对我们有利。所以不需要在这个方面太费脑筋了！”

    “你以为我会为这个伤脑筋呀！我担心的是，如果你们两个都不能去，那么你留在营销总部的日子肯定没有王君好过。张总下个月就要离任了，谁接替他还没有定数呢？万一要是让王君接任了，我看你还笑的出来！哼！好心当作驴肝肺！”

    “小静，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心，谢谢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见陈静还在生气，我连忙安慰她，想想这3年多来，我们在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仿佛历历在目。此次要是真调到南海，身边没有她，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想着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小静，这几年来，我都已经习惯了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帮我分担了不少工作重任，要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习惯！”

    陈静听到我的一声叹息和肺腑之言，却并没有因此就被我的真情吐露感动得眼泪盈眶，反而敏感的看了我一眼：“经理，刚才你话里有话呀？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什么不在我身边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了，难道，难道你要离开总公司了，难道你不要我了是吗？”

    我知道刚才有感而发，让聪明的陈静立刻听出玄外之音了，不由得自己埋怨了自己一声，赶紧支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小静，你说话可要注意点了，什么我不要你了？搞的好像那个什么似的，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之间真有什么事情呢！”

    可陈静这回听到我调笑的话，却不想平常一样，这回脸也不红，神情也不羞涩，也不回应我的调笑，只是拿凌厉的眼光，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透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可是头一回被陈静这样长时间盯着看，不由感到有些尴尬，而且被她盯得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心里发虚，心脏也不争气的噗噗乱跳起来，我连忙避开她的眼神，尽力掩饰神态：“好了，小静，下面还有什么工作，赶紧讨论吧！”

    “经理，你别转移话题。别人听见我和你刚才的话又怎么样呢？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这2年多的时间里，别人的闲言碎语我还听少了吗？我背的各种莫须有的虚名还少吗？我要是在乎的话，根本就不用等到今天！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你又会在乎什么呢？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呢？又会有什么事呢？我不想和你在这些问题上纠缠，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不知不觉的大了起来，语音也有些哽咽，而且语调和内容越来越让我觉得心惊肉跳。平常她到我办公室汇报工作，为了避嫌，总是把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怕她情绪失控，说话声音一大，说不定就会传到外面，赶紧用手指着办公室的门，制止住她的话语。

    陈静反应过来，及时收住了话语，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紧，然后坐在我桌前，一言不发，只是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一付今天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模样。

    我了解陈静的性格，平常别看她生性随和，一旦和你较上真，那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那股子认真固执的劲头，部门其他男同事都先后领教过，真真是叫苦不迭，所以一般情况下，谁也不敢真正惹她。就连于涛，尽管心里面喜欢陈静，可陈静只要一沉下脸，就不敢在她面前有半点放肆。

    我沉思良久，不知道怎样开口，按说我的工作调动的事情，尽管张总打了招呼，但还没有通过的情况下，是不能立刻当成事实的。依照公司的惯例，只要没有正式发文宣布下来，就意味着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所以更不能随便对外透露。可是陈静现在的样子，要是不跟她说些什么，于心不忍，而且她已经较起真了，我更不可以掉以轻心的。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什么好，这几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到在她面前束手无策。

    一时间，我们两人面面相对，默默无语。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一丝沉闷，但同时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氛围慢慢弥漫在我们之间。

    沉闷无语之中，陈静的脸忽然微微泛起了一层红晕，眼神中闪出一丝羞涩又略带迷乱的光彩，紧绷着的俏脸逐渐柔和下来，慢慢地又恢复到以前我经常看见也非常熟悉的神态，头也不由自主的低垂了下去。

    我观察着陈静的变化，知道她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必须要说点什么，打破目前僵持的局面。我心里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对她说道：“小静，其实我也知道，你在我身边工作的这几年，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确实受了不少委屈，有些委屈不应该你来承担的，想想我真是觉得过意不去。工作中，我一直拿你当自己最好的拍档，生活中我把你当成一位难得的红颜知己，有时候还在你身边说说笑话，发发牢骚，可从没有想过要惹你生气。你我都是公司的员工，应该知道公司的一些规定，也应该知道目前的具体情况。有些事情，目前的情况下，确实还不方便说出来，我决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因为……”

    我不说这些还好，还没有等我说完，陈静刚刚恢复正常的神色，又忽然变的非常冷淡，我正琢磨自己哪个地方又说错了，却听她冷哼一声，生硬地打断我的话：“哼！经理，你根本就是在骗人，还说什么拿我当自己人。枉自我为你担了这么久的虚名，还经常被那些好朋友们取笑，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了。算了，经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爱说就说，不说就拉倒！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说完，没等我有所反应，她起身快速地走出了我的办公室，挥手用劲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到是我，一时间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