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被称作东哥的男子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今天是六安侯府老太太大寿,去贺寿的人大多都会在戌时离开,那么多人一旦乱起来,这点人够什么用。”
“东哥,咱们干嘛一定要那秦家女儿的性命?”这问题,他一直想问了,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小姑娘死磕,上次还折损了那么多人。
祁东脸色微不可见的一变,五年前他被官府追杀,是沈佳年心慈救了他一命,他养好伤后离开时答应她,日后若有麻烦尽可要求。
这么多年,沈佳年从来没要他做过什么,直到不久前,派人拿了信物过来,希望他帮忙处理一个人。
原因是她年少不懂事,和顾立诚曾经有过来往,却被秦慕歌发现,一旦秦慕歌把事情宣扬出去,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那边传来的话一次比一次急迫,其中惊惧一览无余,可见沈佳年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祁东如何拒绝,何况,大夏亡国,秦曹两家也是帮凶,他们的孙女死不足惜。
“这是顺带的任务,主要目标是容瑄,三当家被抓,如果能生擒容瑄,肯定能让官府放人。”祁东避而不答。
男子忍了忍终究没说话,祁东是二当家的亲弟弟,地位不凡。
“咱们走吧!”祁东起身往门口走。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不起眼的人从隔壁包厢内出来,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秦慕歌浑然不知有人向她举起了镰刀,还在乐呵呵的给玉老太君拜寿。
“阿萝过来!”玉老太君见到秦慕歌欢喜的招手。
秦慕歌笑盈盈的走到老夫人面前,盈盈一拜,“阿萝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君笑得满脸褶子,一样的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特别的诚挚。玉老太君随手拿了一个荷包塞给秦慕歌,来拜寿的小辈都能得一个。
玉老太君看着白术怀里抱着的画卷,含笑问道,“阿萝这是送老太婆什么好东西?”小辈当面献礼也是常有助兴节目,玉家人丁凋零,秦慕歌顶上也正常。
秦慕歌脆生生道,“我给老太君画了一幅麻姑献寿图。”说着退到旁边,白术和白芍一人一边,将四尺有余的画展开。
随着画卷慢慢的展开,屋里出现了惊叹的声音。
玉老太君拿着玳瑁眼镜,微微探出身细看,不由赞道,“阿萝画技日进千里啊!”秦慕歌也擅长丹青,但是远没有这份火候。
在秦慕歌还在养伤的时候,她随手一幅画也换来曹氏的惊疑,摔了一跤居然本事见长。秦慕歌也自己也纳闷,翻出了从前的字画一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大夫倒是说他以前听说过这样的病症,脑袋受了一次伤,醒过来之后突然在某一方面展露出非凡的天赋。
是好变化,曹氏等也寻不到原因,只能归于菩萨保佑赐福。
“看这笔上功夫,秦姑娘怕是下了不少功夫苦练。”
“没个十几年哪来这火候。”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寂静了一瞬,秦慕歌可才十三岁,总不能实在娘胎里就开始画画吧。
说话的人也懊恼的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可不是来挑事的。
“阿萝打小就喜爱书画,还没站稳就爱拿着笔四处花,我不少衣裳都被这丫头坏了。”玉老太君感慨万千的回忆,“待她大一点,就跟着先生学,小小年纪每天一幅,这一学就是这么些年,如今可算是突破瓶颈了。”量变引起质变,文章武艺在学到某一个点之后,突破瓶颈便可一日千里,这倒也是事实。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与秦家交好的夫人出声道。
“可不是!”
你一言我一语便把这事揭过了。
秦慕歌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就是怀疑她请人捉刀又如何,真金不怕火炼,日后定然能够水落石出。
这情况,之前她便有预料,只是,她若有七分本事,绝不会说自己十分,也不会说自己三分。藏拙什么的,从来跟她没关系。
“老夫人,容御史和容夫人来给您拜寿了。”
屋里的女眷倒也不惊慌,更没有避开的意思,老太君辈分高身份重,不少官老爷都要来拜寿,若是都要避开,可不是一刻都不得清闲,就是屏风都省了。
玉老太君笑眯了眼,忙道,“快请进来。”
莲青色长衫,头戴玉冠的容瑄一进来,满堂生辉,原本屋里珠光宝气,各有千秋的女眷顿时成了绿叶。
“容瑄给老太君……”声音戛然而止,容瑄怔怔的盯着还没收起来的麻姑献寿图,不由看痴了。
何绮波也看见了这幅画,心头一抖,卫都大长公主屋里也有这么一副麻姑献寿图,是阮青萝画的,卫都大长公主爱如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