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哄散了看热闹的人。
当晚,兰香婶儿估计是得了信儿,在孙子那里受了气,站在赵金家后面的那条巷子里骂了整整一个时辰,指桑骂槐的,什么腌臜的话儿都出来了。
赵金一家愁眉不展的,一家人闭门不出,各怀心事的。
晚上大兰收拾完了象往常一样平静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二兰却有些静不住,忍不住问到,"姐,石头哥咋那样儿呢?"
大兰轻轻叹息一声,"有种象种!"
"啥意思?"
"他再怎么样都是他爹娘生养,奶奶看护着长大的,多少是象他们家上人的。"
二
她这样一说,二兰再不说话了。
乡里确实有这样的说法,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种象种。
这石头以往看着好像和他家的人不一样,是个又勤快能干又好说话温厚的,可今天看来他身上还真是有他奶奶兰香的影子,那个撒泼的横劲儿如出一辙。
就算大兰也喜欢他,但既然父母已经定下了亲事就该遵循恭顺,万不该如此上门嚷闹的,更何况还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事儿。
这一晚二兰想了好多好多。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里屋理赵金香枝夫妻两人。
"可不得李家知道了这事儿,人家要是介意退亲了,咱们大兰可就冤枉死了!"香枝说到。
赵金叹着气也是一脸的愁色。
赵金一家忧愁的气氛一直弥漫了两天。
见爹娘心忧的,二兰这两天也乖顺了许多,不再往外头野,得了她娘的嘱咐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姐旁边。
除了五儿依旧吃喝闹的,三兰四兰说话声音都往小了去。
赵金和香枝更是这两天哪儿野 不去,就在家守着,生怕那石头再做个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没想到到了第三天,李家人上门了。
李道远一身灰袍,白马跨刀而来。
赵金一看到他心中一个咯噔,李家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这是介意了?怎么还亲自上门来了。
请李道远坐下的时候他心中思绪万般,想着如何把这事儿解释清楚,不要让李家误会了闺女。
可他还没开口,李道远直接喊到,"爹!"
这一声可把赵金心肝惊得是又喜又激动的。
着是李道远第一次喊他爹,但这个称呼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金看着李道远沉静的模样,眼眶子不禁一热,"好,好。"
"爹,我今天过来是想和您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尽管说。"
"我过两天要出差一趟,原定到了四月底回来准备五月和大兰成亲的事儿,但现在可能要提前回来,所以就想着和爹商量一下把这亲事往前提一提。"
赵金一听高兴坏了,他现在巴不得大兰赶紧嫁到镇上,离了赵家垸远远的,免得那个兰香婶儿四处嚼舌根子,石头对她也断了念想,好好过清静日子。
"要得啊,那要得啊,道远啊,你是有公务在身的人,公务要紧啊,婚事的日子你定就是了。"
"好,那我就定在三月初八了。"
赵金一算,那不过就剩下十来天的时间,果然是很快了,连连点头,"好,好!"
两人坐着说了会儿到时候迎亲的具体安排,最后赵金觉得还是把前天石头来家里闹的事儿说出来,毕竟他是个坦荡的人,也真心觉得这事儿不管大兰的事儿,要是他今天不说,日后要是这女婿知道了反倒不好,本来没什么到时候还要让他觉得有什么似的。
但赵金心中也无比担忧本来这后生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心中反倒不舒服,引起亲事的变故或是以后对大兰不好什么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但赵金最终还是对李道远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尽管他说得很艰难,但还是清清楚楚地说了个明白。
一说完他就仔细关注这李道远的反映。
可这李道远原本就是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面上很少翻出情绪的。
他看的心情忐忑不已。
哪知道李道远忽然轻扯唇角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爹,这个给大兰,让她三月初八等着我来迎她。"
说着瞟了一眼里屋。
赵金狐疑地接过红布包,送他离开。
为了避嫌,一般定亲的男女双方在成亲之前尽量会避免见面,所以,大兰一直在里屋也没有出来,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赵金等他走后来到里屋,当着大兰的面儿打开布包,里面竟然是一条鲜红的绸子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