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有好几年了吧,刚出去逃荒的时候我还是七八岁的样子,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亲人死去,不时饿死就是病死了,到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他们旧死光了,旧剩下我一个人了,于是我往回走,想着就是死也该死在赵垸的----------"
李香枝静静听着。
"后来为了混口饭吃给隔算命的老头子当徒弟,不但活了下里没想到还真学了些字。"说到这里赵金笑了起来,黑夜里这笑声说不出的开朗随性。
"你自己的衣服都是你自己补的?"香枝忽然想起来刚刚放她新棉袄时在柜子里看到的那两件衣服上细密的补丁针脚。
"是啊,以后咱们家的衣服都归我补怎么样?"赵金兴奋地说到。
香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道她爹一定把她不喜欢做针线活儿的事儿告诉赵金了。
但看着他一副认真诚恳的样子,既不象是取笑自己说反话也不象是开玩笑的,她也笑了笑,认真的点点头,"那以后家里农活儿都交给我做!"
"那不行,咱们夫妻一起做!"
夫妻两个字在这夜里仿佛带着热意温暖着两个年轻男女。
赵金挨了过来又在香枝耳边说了些话儿,两人之间似乎更亲密了,被子下面两具年轻的身体也越挨越紧了。
直到赵金整个人都趴在了李香枝的身上,在她耳边温言细语,她才有了微微的紧张和惶恐。
"别怕,我会小心的,不会弄疼你!"
赵金安抚的话就在耳边,她还真就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最后都不知道被子里是怎么回事。
看赵金气喘吁吁地翻身下来觉得应该是成事了。
这时她才觉得下身有些微微不适。
"怎么了,疼吗?"赵金看她似乎想起身的样子连忙担心地问到。
"没事,"她低声说到,"想起来洗洗。"
"好,你躺着我去打水。"
说着赵金替她掖好被子,自己披衣服起身,拎了水再进来的时候香枝感觉他一副十分劳累的样子。
她下床就着水把腿间洗了洗。这会儿已经没觉得什么害羞的了。一抬眼看到赵金平躺在床上,似乎还一副气息不稳的样子。
等到她把油灯拨亮了一点走到床边才看到赵金额头似乎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怎么出这么多汗,我掖帮你擦擦吧!"
说着拧着毛巾过来帮他擦身。
这才看到脱了衣服的赵金身子当真是单薄得厉害。
再想起他今天说的种种,想着他小小年纪就去北方逃荒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呢,香枝心里一阵难过。
赵金仰望着她笑了笑,"香枝,我身体虽说没什么大毛病,可也不象咱们乡里人那么健朗,你可会嫌弃我?"
他说的小心翼翼,带着小心谨慎的试探和讨好。
这笑容这话语这样的场景,看得香枝心中一阵酸涩。
香枝掩好他的衣襟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到,"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再不说话,放了毛巾就上了床,钻进被子,主动挨着赵金偎进他的怀里。
赵金感受到她的暖意,伸了手臂揽了她在怀里闷声说到,"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我赵金也有家了。"
说后面半句的时候语气已经带着哽咽了。
两人默默相拥着,一晚再无话,睡得香甜。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了赵金醒来发现床边空空的。
他心中一慌,掀开被子跳起来,连外面衣服都顾不得穿,就大声喊着,"香枝,香枝!"
刚出了房门就要往屋外找,门口就迎面进来一个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李香枝。
她简单地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腰上系着一块破围裙,双手红彤彤的。
"香枝!"赵金二话不说,直接搂了她入怀。
这大白天的,大门耳门都敞开着,就这么被抱着李香枝多少有些扭捏了,微微挣开了问到,"怎么了?"
赵金直到看到她的人,心口的这颗心才算安稳了下来。
刚刚醒来看到身边空荡荡的那一刻他心中涌出无数个念头,都是关于香枝离开他的想象,尽管从相见到成亲也就一个白天一个黑夜的事情,但他觉得她已经是这个家和他这人的主心骨了。
"我在外面洗衣服,灶房的水应该烧热了,你醒了就起来洗洗,准备吃早饭吧!"
香枝说到,刚刚赵金眼中的急切和恐慌她其实都看在了眼里,心中还真是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了,于是向来粗声粗气的她对着他说起话来也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
"好,我这就起来。"
赵金笑了起来,慌这进房去穿衣服,往房间走的时候还不时回头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