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放一天假,华淮淮坐上去县城的公交车,回到她呆了五年的老巢。
既然是老顾客,流程就走得快些,华淮淮和监狱管理员站在探访室门口抽了根烟才进去,那管理员垫垫手里的牛皮信封袋,“老熟人了还这么客气。”
李水晶坐在玻璃窗里低头不语。
华淮淮举着电话筒,命令她,“抬起头来。”
李水晶抬起头,右半脸是肿的,左半边脸是青的,气得华淮淮当场摔了电话,手指抵着玻璃骂,“八号!是不是她?”
李水晶不吭声,两眼瞥屈地看着华淮淮发飙。
华淮淮深呼吸几口,扭头就走了。到了门口,又放不下,走回来一拳敲在玻璃上,对着话筒说,“你个没出息的货!”
李水晶空有一肚子的小算计,在面对拳头的时候,脑子里的点滴聪明就抵不上什么大作用了。
华淮淮马不停蹄地赶回城里,按照管理员给的地址找到八号的家。
这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坐落在关闭破产的厂区职工生活区里。下午四点半,背着书包的学生从校门口涌出,华淮淮翘着二郎腿坐在台阶上等着李丽的儿子放学回家。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等得华淮淮心烦气躁,脚下的烟嘴堆了一地。
华灯初上,华淮淮看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从校门闪出。
正想走过去,便见三四个男孩子从拐角走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一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把他的书包抢过来,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用脚踢来踢去,似乎也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揪着男孩的领子骂,“没爹娘的小杂种,我让你今天带的钱呢?”
小男孩缩成一团,“我没钱。”
其他男孩二话不说就上手揍人,小男孩也不敢哭,蹲在地上抱着头。
他等着如往常雨点般的拳头落下,出乎意料的是,欺负他的男孩子都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姐姐几拳揍到地上去了。那姐姐凶神恶煞地骂了几句,把他们都吓跑了。
华淮淮伸出手拉他起来,“虎母生了个小鸡仔啊。”
李初沉扯扯被撕扯凌乱的衣服,怯生生地问道,“你是谁?”
华淮淮想了想,“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妈妈是不是叫李丽?”
李初沉点点头,甩来华淮淮的手往回走。
华淮淮跟在后头,在李初沉关门之际伸了只脚进去,把门挡住,“你妈妈让我看看你。她这几年很想你。”
小孩心性到底是憋不住话的,红了眼睛,还是让华淮淮进了门。
这屋子阴冷潮湿,家具过时且损坏严重,唯一的电视机还是黑白的,生活的贫乏让人感慨。
华淮淮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电管没亮,李初沉低声说,“欠了电费。”
华淮淮左右转了一圈,米缸里只剩下一小碗大米,厨房里的炉具也点不着火,“没有煤气了?”
李初沉点点头,递了个破角的玻璃杯放在木头茶几上,站在一旁不说话。
华淮淮环看了屋子,“你一个人住?”
李初沉点点头,“奶奶去带弟弟了。”
“你还有弟弟?”
“新妈妈生的弟弟。”
华淮淮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拿去吧。”
李初沉不肯要,华淮淮也不勉强,“我住的地方离你这不远,在东环区,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住?”
李初沉不言语。
“平时我工作忙,很少回家,你住我家就当帮我看家,”华淮淮喝了口水,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虽然我和你妈妈是朋友,但是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更养不起一个你这么大的孩子,等你妈妈出狱,你再和你妈妈一起生活。在你妈妈出狱前,你就跟着阿姨我一起过。当然,你得勤快,平时帮忙干干活,打扫卫生,烧烧饭什么的,如何?”
李初沉还在犹豫,华淮淮在那头已经帮忙收拾衣物了,打开衣橱,居然是空的,“你的衣服呢?”
“我就身上的这件校服。”
校服已经磨损地露出了手肘,显出灰色的衬衣。
华淮淮胡乱塞了几本课本,催着李初沉出了门,“走吧,一会连公交车也没了。”
临出了门,华淮淮搂着李初沉站在破房子门口照了张相,编辑彩信发了出去,题目叫做‘诱/拐未成年’。
李初沉发育不良,十五岁的孩子还如十二三岁,既没有喉结也没有变声,个子也只有一米五。唯一可心的是乖巧懂事,一语不发地跟在华淮淮身后。
到了楼下的餐馆,华淮淮好心的破费了一把,领着李初沉潇洒了一番,吃得他打着饱嗝回了家。
华淮淮指着客房对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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