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只是恍惚了一下，我就知道我又回来了。

    不仅仅是触目都是黑暗，还因为我的身体变得沉重，呼吸也没有之前爽利，只有一秒，我就开始怀念健康的身体。

    落差感让我快要发疯。

    但是长久以来我其实一直都处在快要发疯的状态，这个临界点一直都没有突破，我不知道我的忍耐力算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过去我并非那么斤斤计较的人，我还记得，就算穿越之初就变成了一个残废，我也并没有‘快要发疯’，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要是落在现在的境地，说不定不出一天就完全疯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说不定我已经疯了呢？

    脑海中流转过这些想法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我在感觉到我现在是独自躺在床铺上以后，就开始呼唤‘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一行简体字，发散着莹莹的黄色光芒，我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到脊柱都开始发热，只是我很快发现那光芒只是某种字体，它并没有照亮这个空间。我只能看见这行字，看不见我自己的手脚，或是此处空间的模样。

    但是这至少证明了并非大梦一场，我确实得到了，可以称作金手指的东西。

    哈，金手指。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脸上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去看那行再普通不过的字的内容——

    【您在呼唤您的系统精灵等一下，您希望它出现么？拟人/拟物/放弃】

    这次我在脑中默默选择。

    ‘拟人。’

    【您的系统精灵‘等一下’期待您的呼唤很久了，此刻它出现在了您的身边。】

    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胸口一阵疼痛，彻底的失望令我呼吸困难，只好艰难地喘息了好一会儿，等我终于平息了疼痛，等一下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了。

    ‘主人……您怎么了？’

    我沉默半晌，时间与我实在是没有意义的东西，我花了很久平复自己的心情，黑暗中什么声响都没有，过去令我恐惧到窒息的黑暗再次吞没了我。

    ‘我——看不见你。’我终于说话了，实在因为直到此刻我才能集中注意力在脑海中产生清晰的念头。

    我的思维在很久以前——或许也不久——总之实在被困以后，开始很难集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思绪就像飞扬的柳絮，洋洋洒洒，我很难在那些漫无边际的东西中找到我主要要想的事情。

    ‘等一下’一定是没有我的困扰的，因为它回话很快。

    ‘因为，这儿没有光啊？’它说的小心翼翼的，似乎还带着困惑。

    是啊，这儿没有光，什么东西能看见呢？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你难道不应该不一样么？我想这样问。作为一个游戏精灵，难道不应该是在平台上那样，散发着幽黄的光芒么？

    我期待了多么久的光明啊，我以为我至少能够得到一个看的到的陪伴，结果居然连一个外挂，我都是看不到的。

    我沉默不语，努力抓住自己无边无序的思维，努力到脑仁开始发疼，太阳穴仿佛在“突突”地跳动。

    ‘如果选择‘拟物’的话，是什么样的……’突然我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而虚空中很快跳出了一行字——

    【是否变更系统精灵模式，您的系统精灵是不是有些累了呢？拟人/拟物/放弃】

    ‘拟物。’

    在那一刹那，我想我跟失明多年复明的人是没有差别的。

    因为我的眼前在下一秒展开了一张色彩斑斓的图卷，那是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一张游戏列表一样的东西，但此刻就仿佛沙漠中的甘泉一般，滋养了我近乎绝望的内心。

    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就在此刻，我才觉得自己是重新活过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人类那么需要色彩。

    我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朱红色的边框，背景是颇有中国风的样式，正中间是我的身体的三d投影。

    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摸上去，却发现我仍然看不见我的手，手臂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我突然意识到，所谓的虚空中，应该不是真的在虚空中。

    更有可能是投影在我的脑海里，所谓的投影在虚空中，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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