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贝尧相处久了,越有种自己正在饲养大型宠物的错觉,不仅要定时投喂,还要教他如何成为一只合格的宠物!
贝尧纠结半天,忍不住问道:“那你会不会腻了我?”
“什么?”兀自想心思想到出神的温夜没听清贝尧的问题,“你说什么?”
贝尧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每天都对着我,会不会觉得腻!”
温夜用“这还要问”的眼神瞥了贝尧一眼:“当然会,烦都烦死了。”
支撑身体全部重量的手因为这句倍受打击的话骤然软下来,身体平衡被打破,贝尧的下巴差点磕到茶几上,幸好温夜眼疾手快托起他的腰,才让他逃过一劫。
贝尧心乱如麻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温夜烦他,腻了他,他心中猜到了*分,可当面听温夜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直面的打击往往令人难以接受,贝尧起来后径自朝餐桌走去,低着头把自己的书和笔往书包里塞。
这一系列动作让温夜纳闷不已,他来到贝尧身边问:“你这是干什么呢?作业写完了?”
贝尧闷头不吭声,胡乱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装起来,都快要忘记的别人的闲言碎语瞬间冒出来,昭示着他曾经多么令人讨厌,他不想留下来让温夜讨厌。
温夜见说话没效果,便抓住贝尧的手腕。他力气很大,贝尧抽了几下,没能挣脱他的禁锢。
既然烦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贝尧知道,温夜之所以这么做,追究其根源就是同情自己,可怜自己。如果为了这个原因而勉强温夜,倒真的没必要,他又不是没有温夜就活不下去了,只是心里面舍不得罢了。
贝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难受:“我要回家。”
温夜皱眉问:“为什么?”
贝尧闷闷地说了一半实话:“你看我烦,我不想给你添堵。”
竟然是为了这句话,以前温夜说了那么多次滚和烦都对贝尧没有效果,怎么这会儿他又敏感的起来了?
温夜稀奇归稀奇,却没有深究,打从这小鬼拒绝做他小弟起,他就不能理解贝尧的想法了。
温夜说:“我看谁都烦。所以,也不差你一个。”
“……”贝尧仔细回忆,似乎真的好像就是这样,温夜对上徐正的时候,那脸色还不如对上一棵树的脸色好。
温夜发现贝尧手上的动作停下,两眼飘忽地看着前方,摆明了在走神。对话到一半,他也能走神,简直太奇葩了。
温夜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换上狐疑的视线看他:“你是不是偷懒不想写作业,才故意想逃走?”
贝尧忙摇头说:“没有啊!”
“我看就是,这都几点了?死小鬼,别的事不机灵,偷懒的时候什么招都能想的出来。”温夜成功地把话题拉远,夺走贝尧的书包,命令道,“去,趴地上做五十个俯卧撑,做完了回来继续看书。”
用脑过度的时候,温夜最爱用这种方法放松自己,为了帮助贝尧锻炼身体,两人时常一起做。可惜贝尧实在太菜了,温夜五个做完了,他才磨磨唧唧,要死要活的做第二个,温夜索性将俯卧撑加入到惩罚措施里。
做错题,来十个。
背不出单词,来十个。
错过的题目再错,二十个伺候!
温夜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就算贝尧的成绩提不上去,好歹身体素质上去了,也不算全盘无功。
温夜本想把书包丢下来一走了之的,想了想,又把贝尧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撒在桌子上,似乎这样他就不会走了。
做完这一切,温夜不由懊恼起来,他干什么要担心贝尧的去留,难不成养宠物养上心啦?
温夜仔细回忆,他的记性很好,发生过的事,一件都不会忘掉。记忆中,就是贝尧拒绝做他小弟后,他就开始对那人上心了,每天增加一点关系,等到发现的时候,竟然已经累计这么多了。
虽然贝尧没有答应做温夜的小弟,可温夜自那以后一直拿他当小弟对待。迟钝的贝尧察觉不到,从未履行过身为小弟的义务。反倒是温夜,兢兢业业地做好别人的老大。
要知道最开始可是贝尧觍着脸来求温夜,温夜对他爱搭不理的,没想到现在全部颠倒过来了!
理清这些后的温夜脸色黑起来,射向贝尧的视线都带着一股郁闷。
贝尧双手发颤,趴在地上艰难地做俯卧撑。
温夜怒从心头起:“腰沉下去!腿夹紧了!”
“屁股!屁股!都快撅上天了!”
“再敷衍我,信不信让你重做!”
骂了几句,看到贝尧满脸委屈,温夜顿时有种责骂小弟的快感,不平衡的心也渐渐平衡了。
“喂,贝尧。”温夜用脚尖碰了碰贝尧的小腿,往事再提,“你做我小弟吧。”
正努力把自己撑起来的贝尧发出一声长长的:“啊?”
“啊什么啊,问你话呢。”温夜眼神躲闪,避开和他的直接对视,怕被贝尧看出自己急切想要收他做小弟的心思。
好不容易用臂力和腰腹的力量撑起自己的贝尧这会儿才有力气说:“不要,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啊!”
温夜气呼呼的来到贝尧手边,脚一钩,就让贝尧摔了个狗啃泥。
妈的,贝尧这混蛋尽然拒绝了我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