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总说的没错,夏小姐不要孩子气了,身体可开不起玩笑。”
夏海宁还想说什么被薛衍之接下来的动作惊到了,也忘了反抗。
薛衍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神情自若的擦着柜子和凳子上的灰尘,拿了门边的笤帚,轻轻松松都能够到悬在半空中的蜘蛛网。
“薛总,我…我来吧。”几个医生就像见到外星生物似地,表情非常扭曲,带头的中年医生有些慌张的走过去接薛衍之手中的笤帚和手帕。
“马上查看她的伤口。”薛衍之手中的动作不停,怕灰尘眯眼,半闭着眸子。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异常柔和。
忽然变得非常安静,夏海宁被这个男人的动作弄的大脑断了片,几个医生查看伤口倒也配合,只是呆愣愣的盯着他忙碌的背影。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彦彦的手术成功了吗?难道还需要利用她的身体?
和这个男人相处的那段时间,每次他表现的异常温柔的时候,多半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解决这件事情多半会伤害到她的身或者心。
想到这些,一股寒意从心口窜了出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双手无意识的按在剖腹的伤口上,有些颤抖。
一股熟悉的药水味儿在房中扩散,医生熟练的给她挂上了点滴,说了些什么,她没听进去。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是第二天了。昨晚的药水跟村头赤脚医生家的就是不一样,昨晚她睡的很沉,身上被子盖得很严肃。而房间的变化,让夏海宁有些震惊。
原本到处是灰尘的几间房,几乎可以用窗明几净来形容,家具的摆设位置没有变,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不知道那样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男人,是怎么把房间擦洗的这么干净的?唯一敢断定的是,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说明这个男人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要伤害她的身或者心了。她是这样认为的,也暗自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害怕伤的措手不及。这个男人把她对彦彦的感情利用的滴水不漏。
“夏小姐,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夜为她看伤口的其中一名医生,手中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夏海宁从呆愣中回神,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清了清嗓子,低声问:“薛衍之呢?”
“薛总在村长家休息,昨晚他打扫了半夜卫生,这会儿估计在村上和几个工程师研究路线图稿。”医生笑的有些扭曲,昨晚薛衍之打扫卫生的事情,还没消化的原因,把面条放在木桌上:“早餐没什么食材,先填填肚子,已经去买菜了。”
“是不是彦彦的手术失败了?”夏海宁立在那儿纹丝不动,眼睛空洞洞的盯着门外的皂角树。
医生愣了下,才理解她的意思:“手术非常成功,施院长亲自主刀,怎么会失败呢?”走过去扶她,看她拒人千里的倔强神色,还是准备在她发问前,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彦彦用了他妹妹的造血干细胞暂时没有排斥反应,早产儿也渡过了危险期,在保温箱里养着呢!”
“……”夏海宁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盯着医生半晌才从嗓子眼儿发出声音:“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医生把面条往她面前推了推,催促:“快吃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夏海宁心口百感交集,长这么大,所有的悲喜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的多,转念一想,还是疑问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盯着医生:“既然手术成功了,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啊,病人跑了,我们的饭碗都差点丢了呢!”
中年医生说话的口吻像极了薛衍之哄孩子的语气,这让夏海宁不爽到了极点,她知道事情不只是这么简单:“我是说,薛衍之来的目的是什么?”
“呃…”显然不太好糊弄,医生有些词穷了,她也不知道薛衍之为什么一发现这丫头不见了,就急着赶来了,还搞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跟你学着献爱心吧,你帮了他们家那么大的忙,他不知道怎么报答,就给你家乡投资了一笔款。也许是觉得这样做不会让你不舒服,他也觉得安心一点吧!”
这样似乎也说的过去,他嫌钱多爱捣腾,跟她无关。
夏海宁不再追问,垂着眼帘吃面,内心被两大喜讯填充的满满的。自己没有白挨那一刀,彦彦和伊宁都得救了,都活着。
伊宁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在医院楼顶,薛衍之取了nn个名字后,最后决定还是给孩子叫薛伊宁。
刚吃完面条,院子里一阵叽叽喳喳的吵声,一群孩子还有村长的喝骂声:
“薛叔叔,我可以坐一下你的车吗?”
“可以啊。”
“薛叔叔,我也要坐,我也要坐。”
“好的。”
“薛叔叔,我爸妈叫你今天去我们家吃饭。”
“去去去………这群熊孩子,一边儿玩儿去,薛先生忙的很,不要在这添乱。”
“薛先生,就是这家。”村长和两名穿西装的微胖中年男人,恭敬的拥簇着薛衍之和他的特助,进入院子。
听见响动,医生赶紧起身,先夏海宁一步走到大门口。
薛衍之走在这几个人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穿着朴素的村长跟在他身旁有点像烂在地里的矮冬瓜。
“你们有什么事吗?”一群人进了屋,夏海宁被这阵势完全弄懵了,显得格外茫然,明明昨晚薛衍之还来过,打扫了半夜卫生,今天好像不认识她似地,竟然要村长领着来。
“你是夏海宁?”和村长一起拥簇薛衍之的其中一个男人,一开口有点官僚的语气。
“………是的。”夏海宁不由得把眼神扫向薛衍之,见他很‘和蔼’的望着她,轻抿着薄唇,仿佛含着两分温柔的意味儿。
“就是这个小丫头,十三岁就死了爹,现在妈也不在了。从小学习就好,可惜没条件上学。”几个人随意捡了个地方落坐。村长递给问话的男人和薛衍之一人一份人口普查登记表。
村长说这番话的时候,夏海宁站的笔直,一丝泪光闪了闪。
“哦。”打着官腔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又抬头看了看夏海宁,然后转头对着薛衍之换上了毕恭毕敬的语气:“今年十八岁了,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已经过了收养的年龄,您看………”
薛衍之漂亮的手指弹了弹手中那张发黄的纸,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的说:“今年闰十一月,这不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岁吗?”
“也是,也是,差一天也是未成年人。”官腔男人立马又顺着他的话点头哈腰。
夏海宁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村长走到她面前,冲她使劲的使眼色,连忙提醒:“你这孩子,还不快谢谢薛先生,薛先生这是要资助你上学呢!”
收养?孤儿?送她上学?
夏海宁嘴唇哆嗦了一下,小肩膀都微微发起抖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双眼极限睁大,抬手摇摇一指薛衍之英挺的鼻梁:“我……他……”
“你说你这孩子,什么我啊他的,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呢?”村长急忙把她戳着薛衍之的手拍了回去,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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