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插秧

 帮忙的人们很快分工，丽丽的爸爸，成睿的幺老爷端着成爸搁在田边的肥料往成爸正在耙的水田扔去。这样多耙几次，肥料才能很均匀的分布在水田的各个角落。有人专门洒肥料，成爸耙田的速度更快了。

    成睿大伯用耥（tang，一声。方言口语说成四声：烫）板将耙好的水田耥平，方便等下插秧。耥板，是用来晾晒东西的一种工具。做法很坚定，小长方形木板中间有一眼，一根长木把的粗端穿进板中间的眼中固定。

    女将们则对着育好的秧苗下手。

    早在两个月前，成妈就把精心挑选的谷种撒入一小块和上农家肥仔细耕耘过的育苗水田进行育苗。长出秧苗有一定高度的时候，成妈还要揭开薄膜施肥和拔草。

    她们先将秧苗从育苗水田里把秧苗扯起，就着秧田的水将秧苗根部的泥淘尽（虽然带泥的秧苗存活率更高、转青更快，但是带泥的秧苗分秧很麻烦，一般都会掏干净。）然后用稻草拴成小捆。关于扯秧，还有一句农谚，“要想扯秧扯的好，就要屁股扭的好”。在成睿看来，扯秧苗是一种技术活，她就是技术不到家，以前经常会扯断秧苗。

    “睿睿？”成妈扯了好一会的秧，又一次抬头的时候，发现成睿还站在水田边上，也不知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

    “哦……”成睿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发现秧苗已经扯了好多。

    “啊，我的鱼。”成睿一路疾跑，冲向养鱼的大水田，幸好成爸才刚耙到那个田。

    “睿睿，小心点。”成妈看成睿像火烧屁股似的冲向成爸，“这孩子……”

    “哈、哈……“帮忙的乡亲发出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成睿可不管那么多，提着小桶，踢掉鞋子就跳进养鱼的大田里。

    “哎呀，糟糕……”成睿使劲地往上提脚，可是怎么都提不起来，跳的太用力，脚陷进柔软的田泥里，没法起来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鱼儿在田里游来游去。

    “爸……”成睿实在是动不了，只好向耙田的成爸求救。

    “吁……”成爸让牛停下，放下耙、手里的绳子还有竹条，向成睿走去。

    “睿睿，你是准备和树一样生根发芽吗？”成爸一边笑一边像拔萝卜一样把成睿从泥里拔出来。

    “才没有。”成睿气呼呼从成爸怀里滑下来，重新站在水田里。

    “我要抓鱼，抓好多好多的鱼。”成睿提着小桶开始在周围搜寻。

    “那我等着吃鱼。”成爸走回停耙的地方继续耙田。

    “你等着，我肯定会抓到的。”成睿放低身子，眼睛仔细观察水面。

    “这儿……”没过一会儿，成睿就发现一群鲫鱼。

    因为成爸在耙田，田里的水变得混浊，水里的氧气减少，鱼儿大都浮出水面。

    发现鱼群后，成睿没有急着去抓鱼，而是把桶装上小半的水，放在身后，然后小心地靠近鱼群，两眼盯住鱼，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去。

    “耶，我抓到了，抓到了……”成睿手里抓着鱼，高兴地叫起来。

    “不错，继续加油。”成爸扶着耙又转到了成睿身旁。

    “恩。”成睿把鱼放进小桶，又继续抓鱼。

    在成睿抓鱼的时候，女将们已经将拴好的秧苗提到耙好的水田边上，均匀的抛向田里，然后下田开始插秧。

    一上午也不能插完所有的水田，所以育秧田里的秧苗还没有扯完。下午插秧的时候再扯，避免秧苗被晒焉。

    比起扯秧，插秧要难得多。

    插秧的时候，两腿分开，拿起秧把扯掉拴着的稻草，拿半把放在左手上轻轻托住，另一半扔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用左手拇指和食指顶起出秧（一般一次二到三株秧苗，秧娃娃发的多就二株，发的少或只有母株就三株），右手拿过秧苗放在拇指和食指间，五指并拢将秧苗插进水田。

    苦竹一年只有春季一季种稻，春季插秧插得浅，秧苗更容易活。

    如果一年两季，夏季插秧就要插得深一些，要是插浅了，秧苗的根就会被晒热的水烫死。

    插秧的时候，横竖都要拉出一定的间距，遇到水田弯弯曲曲还要不时加?或合?，边插边退。在踩过的地方插秧，要先用手或脚把那里用泥填平……

    来成家帮忙的乡亲都是插秧的好手，插秧是一个赛一个的快，而且秧苗非常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