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神色惴惴:“奴婢睡得有些熟,还是听了秋月的描述。子时刚过,有一拨武功高强的人直奔那竹林子而去,秋月听到了动静,但是也没出声。而来那边传来打斗声,之后就听到有女人在喊什么遇刺了,所有人都被惊动了,都匆匆围到那方去,五少爷和六小姐十分担心,让秋月过来看看,可奴婢想秋月不能离开六小姐,于是斗胆过来了。”
她说怎么没人听见吴松的鬼哭狼嚎,原来都凑热闹去了。
也怪她住得太偏僻了。
“可有查到受伤的是何人?”
连翘摇了摇头:“秋月说那边派人通知了慧空大师,空寂师傅听了这事,脸当时就吓白了。”
薛仪若有所思的垂了眸子。
晋言俯身从窗户进来,连翘原本处于紧张状态,刚想尖叫,看清晋言的脸,又紧紧捂住嘴巴。
“是东宫那位。”晋言不疾不徐说道,想起方才的事又赶紧补充,“处理干净了。”
薛仪挑了挑眉。
遇刺的居然是太子。
太子其实早已不住在东宫了,可是今儿皇后应该没来,那么只可能是这位爷了。
“莫非这位太子并不如传说那般。”她小声嘀咕,半晌,又下了决定。
水不浑,她又怎么能从中得利。*……*……*
翌日起早各家都仿佛未经历昨夜的纷扰,面色如常坐在宝殿内听慧空大师讲禅,不少年纪较小的世族小姐要么是困意浓浓,要么是兴奋的坐也坐不住,显然——
明摆了昨夜是发生过什么。
午膳依旧是寺内准备的斋菜,油水少却也并不难下咽。
“这叫食物么?”坐在对面的薛静冷冷嗤了一声,嫌弃地夹了一筷子,忍了忍,只慢慢将筷子放在碗上对吴氏道,“娘,我吃不完。”
“吃不完放那儿罢。”吴氏道,薛仪瞥了她一眼,显然——
斋饭不可口,吴氏也没什么胃口。
不过她们自己要寻老夫人的晦气,薛仪自然不会拦着,果真,老夫人一边夹着豆腐块,眼眸微抬道:“好好吃,说话做事想想自己的身份,想想自己所处的地方,这里可不是侍郎府,由着你们的性子来,你们不要脸面,侍郎府还要。”
薛静愣了愣,有些不理解,她斜了一眼,却发现薛仪也像老夫人一般坦然地用着饭菜,顿时不满地轻哼一声,执起筷子有一筷头没一筷头的夹着饭。
吴氏看了老夫人一眼,发现老夫人明显皱了皱眉,显然对刚才误会了方才薛静那声冷哼,遂赶忙道:“老夫人说的是,静儿,佛祖赐凡人五谷,我们有了粮食,应当感激才是。”
“恩。”薛静若有似无答了一句。
薛仪扯了下嘴角。
恰在这时,从门口姗姗来迟罗氏母女,见到吴氏,连忙走上来:“阿怜有见到松儿么?”
“松儿?”吴氏诧异地放下筷子,“他怎么了?”
“不知道呢!”罗氏面上带着两分忧色,“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他,沙弥说他昨晚也没出门,屋子里也没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吴氏不解,“莫不是又去找哪家的小姐了?”
吴松好色是常态,可薛静闻言当场抬头看向吴茗,吴茗心头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避开她灼灼的视线,为了掩饰又拉了拉罗氏道:“娘,不如再问问和尚们,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二哥。”
罗氏叹了口气:“也好。”
吴茗大着胆子又看了薛静一眼,道:“娘,我饿了,咱下坐下来吃饭罢。”
说罢也不顾罗氏的意见径直在薛静身边坐了下来。
老夫人皱眉。
薛仪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吴茗的脸色,并不太好,想来心里也是有什么极坏的预感了。
她暗自摇头,默默扒了一口饭。
罗氏叹了口气:“行罢,那就打扰了。”说完也不询问老夫人意见便坐了下来。
老夫人正好落了筷子:“各位慢用,昨儿舟车劳累,老身这就先回房了。”昌乐扶着老夫人起身,老夫人又道,“仪儿,走罢。”
“是。”薛仪也放下筷子起身,薛静朝碗里探了一眼,倒是干净着。
至于么?!跟个江南饥民似的!
薛静冷冷看了薛仪一眼,不作声。
薛仪起身之时薛薇也跟着起身,男宾桌的薛泽也飞快扒了几口饭搁下筷子奔来。
这一行人就此离开了。
几人刚走出去,吴氏就搁下筷子,声音倏地一冷:“说罢,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薛静下意识反驳,“我又没做错什么?”
吴氏蹙了蹙眉:“那么就是做过什么了?”
对上罗氏沉重的目光,她又问道:“松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