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仪淡淡一笑:“我出来好一会儿了,也该回府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想了想,又补充道,“表姐以后可得长些心眼,别随便相信别人的话了,平白惹得自己生闷气,气坏身子不值当的。”
吴茗原本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被这么一提,一股子怒火又自心底而起,脸上却也微笑道:“表妹说得是。”
说完薛仪就对容御行礼,随即要下楼。
“本宫也想起还有政务要忙,这也就先回去了,吴大小姐若是只单纯喝喝茶,那就到太子府来喝罢。”容御温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薛仪权当做没听见,径直下楼。
“太子殿下!”吴茗一愣,随即慌张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茗儿哪儿做得不好,惹您……”
“不,吴小姐。”容御道,“是本宫真的有政务要忙,想喝茶可以来太子府。”
说罢又道:“吴小姐,本宫也告辞了。”
吴茗没有继续作声,对方都言明是正事,她哪里敢阻拦平白惹人厌弃。
倒是身后的丫鬟瞧了瞧两人神色,暗自嘀咕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应了薛大小姐的邀请呢?”
吴茗猛地回过头来,褐色的双眸幽深直直盯着那丫鬟:“你说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随即定了定神:“小姐,这不是很奇怪么?照薛大小姐和太子殿下的性格来看,薛大小姐应该会派人送了礼到太子府上,过不过府都是个问题,况且深宅闺秀原本也便抛头露面,这事儿最差也应该是府中下人来做罢。”
吴茗闻言,微微眯了眯眼:“是啊,薛仪维护她那弟弟我倒是知道的,可她若是想要那弟弟有些出息成点气候,少不得得多打点打点,让薛泽直接跟太子进行接触,是最好不过了,可又为何亲自约他出来?而原本的薛泽却不在此?”她若有所思,“有什么事是不能让薛泽知道的么?”
丫鬟忽然道:“可是小姐,出来之时明明是……”
吴茗倒抽了一口气:“完了,被薛仪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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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仪和容御一前一后下了楼梯,走出酒楼,容御忽然道:“薛小姐。”
薛仪站定脚步,回头散漫一笑:“殿下如果是担心您那拖后腿的弟弟,就请放心,他已经被安置妥当了。”
容御面色倏地一冷:“本宫这次倒是让人钻了个不小的空子。”
薛仪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披风:“对方既是想算计我,也是想要算计太子殿下和薛侍郎,这一局看起来是小,可往长了想,又何不是逼迫人做下决定呢?”
容御目不转睛盯着她如玉白皙的手指慢悠悠勾着披风带儿把玩,忽而轻笑一声:“薛小姐真是兰质蕙心。”
薛仪淡淡一笑,并不打算再接话,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告辞。”
说完便折身和秋月一道儿上了马车。
待马车离去,容御拂了拂袖子,神色渐渐淡漠下来:“回府。”
“殿下。”身后的侍卫侧身上来,“宁王殿下……”
“不要插手。”容御撩起袍子上了马车坐定,“多做多错,既然薛大小姐已经说安置妥当了,那就暂且不要有所动作。”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道:“没准那幕后之人此刻正盯着我们的行动,等待我们的把柄呢。”
说完一把放下车帘。
侍卫对马车夫颔首:“回府罢。”
马车夫一甩马鞭,精致华贵的马车绝尘而去。
对面是一家成衣店,楼上放置着各类精品服饰,靠床边有一张小桌,桌上茶盏蒸气缭缭,两人面对而坐,一人坐于南方,着了一身玄色衣衫,容貌清俊,星目濯濯,随着太子的马车离去,他将一颗黑色的棋子置于桌子中心:“将军。”
对面一身月牙白袍子,面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眉眼不乏疲惫之色,闻言勾唇轻笑:“倒是个意外收获。”
玄袍青年又拾起那颗黑色棋子在指尖掂了掂:“倒是不知我那妹妹何时与太子扯上关系了。”说着他轻叹了一口气,“这可就难办了,后宅之事我向来不插手,她的小动作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可若是想要往前朝渗透进去的话……”
他指尖用力,那一粒黑色棋子瞬间化为大小不一的破碎颗粒。
吴略看着那大大小小的颗粒掉落到桌面,似是有些无奈:“你们不是一直就在打压他们姐弟三人么?”
“这是母亲的手段,我从未出手打压过她。”玄袍青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好茶。”
吴略笑了起来:“既是好茶,就多喝些罢。”他扭头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饶有兴致地道,“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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