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幕曲（8）

间，索性和另一个大老爷们喝喝酒说说话，也不至于太寂寞。吴言手里的遥控器换了一圈，最后定在了经济频道。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奇特的频道。吴言活了小半辈子都不知道原来人可以有这么多发家致富的渠道。

    一罐啤酒下肚，秦风靠着沙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个家自从莫筝走后就一直冷清，即使现在有吴言来做客，也还是觉得空荡得很。莫筝咋呼归咋呼，但咋呼得很有水平。四年来甚少会让秦风觉得寂寞，大概是因为没有时间寂寞。吴言瞅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恰巧，他也正在想这件事。

    “秦风，你知道小筝为什么走吗？”吴言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啤酒罐子重重砸在玻璃茶几上。最近他听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虽然不太好，却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然而等他开口去问的时候，所有人又都遮遮掩掩不作回答。吴言心里不安，又不敢确定，只能先问一问秦风。

    房间里就两个人，即使没有指名道姓，秦风还是知道吴言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不如说莫筝走后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想。白天想晚上也想，想到睡不着觉，还是想不明白。吴言听到的那些流言，他自然也是听过的。但是秦风不相信。心里不相信又找不着合理的解释，于是秦风盯着电视上正在侃侃而谈的主持人，假装自己没听见。

    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可以真的不存在的。吴言见他不回答，以为他知道是什么事。联想到大家说的那些是是非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重新拿起啤酒罐子摔在茶几上，大声到：“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你可别是又瞒着我什么事情！小筝因为你都下落不明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端，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说实话，秦风真心觉得自从莫筝走了之后，大家对待他的态度都越来越不好了。王清文不拿自己当老板，虽然工作还在认真做，但是每次看见他就哼哼唧唧拉着脸。吴言更是直接，最开始的几天甩脸子给自己看摆明了一副跟你不熟的状态。楼下餐厅的老板因为少了莫筝这样一个固定客户郁郁寡欢了很久，就连小区保安看见自己都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他看起来就这么不像好人吗？从新世纪五好男人变成这样人人敬而远之的状态，落差不要更大。

    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可能真的要被揍了。秦风叹气，慢悠悠坐直身子，无比幽怨地说道：“你想说让我说什么？说莫筝为了我去找了那个老头自愿作为实验材料？还是和那个老头达成协议放弃对我的追究？或者是莫筝早就死了，死在了协会的实验室里这种事情？我辛辛苦苦找了几个月的人，早就变成骨灰回不来了？”秦风不带喘气地说完一长串，顿了顿，又说：“我告诉你吧，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吴言听他这样吧啦吧啦讲个不停，一时也愣住了。等到秦风说完，吴言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想果然这才是一对儿。你看秦风装傻都装到这份上了，谣言满天飞的时候还能这么坚定地说自己不相信，反观自己，真是动摇了不少次，险些就放弃了希望。怨不得人家能成家娶老婆，自己就得打光棍。

    吴言不说话，不代表秦风也不说话。反正没看见吴言开口，秦风就直接了当地继续往下说：“莫筝没那么傻，也没那么悲情。我不需要她这么来救我，就算她真的去找了老头，也不会牺牲那么大。充其量也就是帮他做几个实验啊或者什么的，肯定不会危及到生命。你也觉得对我的申诉解决得太顺利了是吧？不瞒你说，要说一点儿都没有，我也不信。但是我相信她，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求死的。吴哲为了他蹉跎了四年，即使不考虑自己莫筝也会考虑吴哲的心情。你放心吧，她那么精明，吃不了亏的。你干什么老把她想成苦情剧女主，你觉得她像啊？”

    吴言还是呆愣愣的，忽地摇头：“不像。女主角一般都比她好看。”

    秦风噎了一下，并扬言说等莫筝回来绝对要告诉她。

    于是时间又开始慢悠悠地过去。秦风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洁身自好不搞暧昧，真可谓是好男人中的战斗机。王清文啧啧感叹：“老板这是要出世的节奏，清心寡欲呢还。”秦风说你不懂，这是身为丈夫的责任和尊严。等莫筝回家的时候，你们就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好丈夫了。

    新华词典里有解释：脱胎换骨。别的人都是老婆管了才会改，秦风倒好，巴不得老婆来管。无奈秦风的老婆暂时不在家，没得人来管。。新华词典又有解释：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几个月秦风手头上案例的疗程基本进行完毕，强迫症啊孤独症啊以及家庭矛盾什么的，秦风也是尽己所能地进行了咨询工作。结束期临近，又是四月份了。秦风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去莫筝就读的大学去看看的想法。于是在一个雨天，和李南一家的咨询关系告一段落后，秦风开车离开了去了另一个城市。

    天气阴沉，随时想要下雨的样子。秦风紧了紧方向盘，想起他和莫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