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楚家女将求见圣上,近卫受人所控,欲夺北锑军兵符,楚澄不敢贸然将社稷根本交予他人之手,特此面圣交予圣上!”我嘶声喊道,心中却冷笑,这话听起来多么悲壮,谁又知道我心里多么操蛋。
腰间腿上鲜血湿透红衣,我忽然感觉肩膀一凉,不知何处而来的铁箭竟穿透肩膀,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已经登上殿前的白玉石阶,却脚下一软再也站不起来,就这般滚落台阶。
那番话已经喊出,我如今手中握着兵符,却一转眼看见了陆子易踏在石阶上,朝我缓缓走下来,身上穿着繁复而宽大的白衣,我眯着眼直直看着他,咧嘴笑起来。
陆子易的白色靴子站定在我身侧,我越笑越大。
他微微蹲□来,黑色长发微微蓬松披在肩上:“你笑什么?”
“快扶我起来。”我吃力的抬起手臂:“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么,若是真要杀我,必定站得远远的看着我身子倒下,可不会让你的衣服沾上一滴血。如今走过来,这就是不要我死了?”
陆子易抓住我的手,眯着眼轻笑起来:“说我跟我总想弄死你一样。”
“难道不是么?”我微微抬起下巴,看他微微躬身抱起了我,身上疼与失血几乎要让我昏厥过去,我却永不能在陆子易面前这般无防备,我咬牙坚持着,他竟有几分故意的颠了颠我,疼的我几乎要骂娘。
“你是想先治伤,还是先面圣?”
他身后仿佛是真正的王一般跟着宫人,轻声问我。
“面圣。”我咬牙道。
“呵,与我说不是更直接么?”
我微微笑起来,假皇帝是最容易突破的位置,派人拦我杀我一事恐怕是假皇帝与我见面后按耐不住的恐慌,甚至脱离了陆子易一时疏忽的控制。
陆子易连一声通报也没有,径直推开门步入书房,看向书桌后假装认真批阅的假皇帝。
“说吧。”陆子易就这么抱着我站在案前,对我点点头。
假皇帝微微抬头看向我,那和殷胥像极的面容露出夸张的惊讶,我却打断他的废话:“皇上,京中近卫必定被歹人所控制,我欲将北锑军兵符进宫交予圣上,却找到无情拦截,手下人死伤无数!皇上必定要彻查此事,抓出背后妄图反叛的主谋!此事关乎江山社稷,皇上您不得不重视啊!”
……天呐我是多久没说这种矫情的自己都恶心的官话了。
假皇帝噎了噎。
“此事……朕知道了,自然会替爱卿做主,兵符就交予我吧。”
“皇上,恐怕京中必定还有歹人威胁与我,自然是看我曾经军功显赫,如今手下只有几个陵南王那里借来的散兵。当初的护国功臣如今只因手中无一点兵权而遭人……”我疼得眉头直跳,却坚持着不要脸说道。
“……朕知道了。”
然后呢?我眯着眼看假皇帝。
“军权一事,分权还要时间,我许诺爱卿,半月之内手中必定握有重兵。”他说道。
……你要是真能给我重兵,我就笑了。
“行了,这便妥了吧。”陆子易低头看我,笑道。
妥或不妥,难道不是跟你的态度有关?
我却点了点头:“国师大人送我出宫罢……这宫内的太医我请不起。”
“呵。”他轻笑,却看着一宫人朝这边走来,低声道:“国师大人,在外有人等候楚将军,说是要……放人。”
“叫他们回去吧,楚澄这伤太重,怎么也要在宫中修养几日。”他低头看我道。
我心中有几分恨的咬牙,就知道恐怕进了宫也出不去。
“楚将军的下臣叫我将这个给您,说您看了这个就会放人。”那宫人递来一样物什,陆子易接过,我的角度却没法看见那究竟是何物,陆子易的脸却微微冷了几分,轻哼一声道:“这般冒险入宫,真是个胆大的。走吧,我送你。”
我身上的血迹也弄湿了他的衣袖,我感觉眼皮垂下来几乎就要没精神了。
陆子易拍了拍我,坐上软轿,我已经无力的倒在他臂弯里,此刻连感慨自己惨状的精力也没有了,却在轿落在宫城侧门只是,我望着站在马车边头戴幕离的男子,吓得精神了几分。
殷胥?!
他快步走来,甚至没有多看陆子易一眼,仿佛不是这个人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一样,他只是快而稳的接住了我,转身毫不犹豫的迈向马车。
我微微回头,只看见了两袖浸染血色站在原地的陆子易,殷胥摘下幕离,轻轻将我放在软垫上,伸手就去扯开我的腰带——
我忽然胸口一凉,愣住了。
“卧槽!!你干嘛!!”